第79章 (第1/2页)
——难说爱,将弃言,复深思,难舍离,遂直语。 其实他还是那只胆小又沮丧的垂耳兔,本该连找先生讨一个抱抱都不敢的,可是他想来想去都不想放弃,于是强行逼着自己勇敢示爱。 先生一点都不怜恤他,都不听他说完就跑了。 先生以前从来不打断他的,从来都是认认真真听他讲话。 可当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表白,先生却跑了。 就留他一个人默默难过。 大半年过去,现在连音信都没有了。 先生太过分了,等找到先生,他一定要狠狠咬先生一口,这回要用力了,因为他真的很生气。 咬完了他要揪着先生的领子,很凶地训斥,为什么联系不上,为什么要让自己陷入险境,为什么要让他担心得连饭也吃不好、夜夜辗转反侧噩梦连连。 如果先生跟他道歉,那他就亲亲先生。 如果先生执迷不悟,那他就冷落先生。 冷落一整天!无论先生怎么哄他,他都不理会先生! 彼时江弃言并不知道,蒲听松已经快走到京城了。 如果此时蒲听松想起来给他回个信,或许之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。 但,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? 入夜,护城河边亮起点点星光,火红色的“星光”,燃烧着将士们的喜悦,把弯弯水流映得如星河滚烫。 终于回来了,蒲听松隔岸望着城门,今夜稍作修整,等天亮就可以渡河,入宫复命。 后半夜,皇宫一片寂静。 江弃言正在睡梦中,忽然被殿外的吵闹声惊醒。 他起身披上外衣,推门查看。 是一个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面孔。 长生试图阻拦那人,那人却不管不顾闯进殿中。 烛火燃起,照亮那人服饰,江弃言瞳孔一缩。 是寻花阁! 江弃言挥手制止长生,然后急切询问,“可是出了事?” “陛下!您快去救救大人吧!他……” 江弃言没听他说完就直接冲了出去,他来不及考虑这其中的反常,他的心仿佛要跳出胸膛,迎着夜色他纵身跃上房顶,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往城外赶去。 他步子很快,身法迅捷,如一支离弦之箭,一时之间竟是谁也没发现他离开了皇宫。 养心殿中,那人深深看了长生一眼,悄无声息离开。 长生紧攥着拳头,认命般叹了口气,回到永寿斋,从床底下拖出一个箱子。 箱子里面有泥人,有拨浪鼓,还有很多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。 这是他八岁入宫时带进来的,他爹好赌,为了银子把他卖了。 那是他最后的念想了,他把箱子抱到庭院中,点了一把火。 今后,再无念想。 长生摸了摸左臂,里面藏着一杆袖箭。 里面只有一支箭,箭尖淬剧毒,见血封喉,三个时辰毙命,绝无生还可能。 有时候长生也会很奇怪,江北惘那样的人,为什么也有人愿意为之卖命。 更多的时候他在想,如果他向陛下求救,是不是可以摆脱那些给江北惘卖命的人。 但最后他还是什么都说不出口。 他杀了福顺,他给江弃言下过毒,虽然后来改了主意,但罪行已经犯下,再也无法回头。 他很想活,但有时候又时常觉得这么活着没意义,好像不是真的活着似的。 “陛下……”长生轻轻抚摸着袖箭,像是某种告别仪式,“您不是一直都想摆脱帝师的控制吗……” “奴才帮您……奴才说过,会帮您的。” 长生的眼睛渐渐爬满血丝,“他们逼长生刺杀您,可即便杀了您也救不了太上皇,您很好,比太上皇好,长生不想您死…可您不死,长生就要死……” “长生死前,再帮陛下最后一次吧……” “帮您杀了帝师。” 第70章 陛下这是在挑衅臣? 晨光熹微,波光嶙峋,金红色的护城河上,有一点飞鸿踏水而行,他身姿轻盈,足尖轻点水面,竟是不依靠任何外物,就那么直接渡河。 落岸之时,身上衣衫竟未沾半点湿润。 蒲听松斜倚着帐帘,看到一只雪白还带点金色的兔子向他奔来。 有那么一瞬恍惚,好像是过去某日有过的幻想。 起因是江弃言跟他说:我总会追上你。 于是幻想出的夕阳下他回头,看见江弃言被暮光拉长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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